“那油光发亮的‘乌米饭’散发出淡淡的树叶香，一缕乡愁味便涌上心头。”又是一年的农历三月初三，德化许多乡村农家都会做一种叫“乌米饭”的美食，让人感到新奇的是这种美食不是用黑米制成，而是用乌饭树叶捣碎后的汤汁浸泡糯米而蒸煮出来的饭。

灌木丛里识乌饭树叶

4月17日，桂阳乡洪田村林柑儿阿婆一家正聚在一起，一边品尝着乌米饭，一边说笑，很是热闹。 “要做成正宗的乌米饭，最重要的是要采到鲜嫩的乌饭树叶。”林柑儿的大儿媳陈月聪说，婆婆今年已七十多岁，腿脚不便，为了让一家人吃到乌米饭，采乌饭树叶和做乌米饭的活儿就落到她肩上。早上七时，陈月聪招呼上妯娌从城里往乡下赶。她从小在娘家水口镇久住村长大，小时候上山随母亲采过，为了确保能采到乌饭树叶，她准备带领大家顺道在久住村和洪田村交界处的山场采摘。陈月聪凭着记忆走过一段小路，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乌饭树叶。大家正纳闷，那树叶和周围许多树种的叶子区别并不大。她说，现在好多人都不认识乌饭树，要找到“真货”还得有一双慧眼。大家在疑惑时，陈月聪的小叔子用手机拍了树叶，通过识别软件科普了一番。原来，乌饭树原名南烛，古称染菽，属杜鹃花科常绿灌木，多分布于我国南方地区，因人们有每年阴历三月初三用其叶蒸乌饭食用而得名。

捣叶取汁 浸泡糯米煮饭

“这个时节的树叶最好，细嫩又新鲜，树叶的汁水最为纯正，等到下月就老了，汁水涩味会重些。”陈月聪说，乌饭树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，有的地方只是零星分布，采摘时千万别把整棵树叶都采光了，必须保护野生的乌饭树种。一路下来，乌饭树有的长在小道旁，有的在山坡上，有的在灌木丛中。陈月聪凭着经验，花了二个多小时才采够了树叶，大家就起程回家。 “先把老叶挑拣出来，再放到山泉水里泡洗干净，然后放到人工石臼中捣烂。”陈月聪说，用石臼捣才能彻底，汁水才会更丰富。只见她和妯娌配合，顺着人工石臼的石柱上下起起落的间隙翻搅着树叶，很是从容。 “把树叶捣好了放进大桶里，加水过滤去渣，用这些汁水浸泡糯米。”陈月聪说，等上几个小时，待糯米浸透了就可以捞起放蒸锅里蒸熟，再加入配料油锅热炒，一锅香喷喷的乌米饭就出锅了。乌饭的配料可随个人喜好，做法也灵活，总能吸引众人的味蕾。

相传染黑米饭为避敌人抢夺

据当地老人介绍，唐代畲族英雄雷万兴领畲民与敌兵交战时，敌人常来抢米饭，雷万兴命畲民用乌饭树叶汁将米饭染黑，敌人怕中毒，不敢问津，畲民便安稳把米饭送上山。第二年三月三义军一鼓作气，合理突围，大获全胜，后来畲民为纪念胜利，在每年的三月三这一天，家家户户采乌饭树叶做乌米饭。后来，人们发现，乌米饭这道美食有补益脾肾，止咳，安神，明目，乌发等功效，做乌米饭的习俗也就流传得更广。德化除了桂阳乡洪田村，邻近的水口镇久住村、上湖村等都有“三月三，吃乌饭”的习俗。 “做乌米饭，吃乌米饭，更重要的是凝聚一家人的心，让大家在一起体验中华传统美食文化的魅力。”陈月聪说，虽然网上也有多个不同版本吃乌米饭传说和故事，但能亲手制作这样的天然美食与家人分享，是最快乐的事。通讯员李宏图 记者陈明华 文/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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