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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那次“盛宴”

http://www.qzwhcy.com 【泉州文化产业网】 时间:2015-01-29

  一个姓胡的朋友,因为自己的小店被附近的超市挤垮,带着妻子到南方去打工,留下读中学的孩子一个人在家里。我便跟妻子说:“明天我们把他喊来吃晚饭吧。”妻子欣然同意。见我们为一个小客人弄了一大桌子很不错的菜,女儿说:“爸爸,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客人,你就如此招待他。”我笑着对她说:“因为你爸爸曾经享用过一次非常令人难忘的盛宴啊。”

  我便跟女儿讲起这样一个故事。1977年的农忙双抢时节,我们城里来的知青,都下到了各自的户口所在队里。我下到了7队。住,是住在一个叫柯云清的农民家里,吃呢,则是一家一户地吃“派饭”。那时候农民干的还是“大集体”,日子大都过得十分清苦,我从村东头的一个农户家里吃起,一个农户家吃一天。早餐和中餐都很简单,只是到了晚上,人家才有工夫炒几个菜招待我一下。炒的那几个菜,一般都是这样的:一碗蚕豆,一碗青菜,一碗腌白花菜煎鸡蛋,家境好一些的打在腌白花菜里的鸡蛋多一个两个,家境差的,则算是闻得见一点鸡蛋腥气。

  终于轮到柯云清家了。到了中午,我便觉得他们家今天肯定有客人来。柯云清的老娘,又是剥葱择蒜,又是剁肉调蛋,小脚颠颠地忙进忙出。一种节日般的气氛,在屋里屋外香香辣辣地弥漫着。所以下午收工回来,我就躲在耳房里看书,我希望他们把我忘掉,我好趁天黑后跑到远处的小卖部里随便买点什么东西吃。然而到了吃饭的时候,长得精瘦精瘦、一向少言寡语的柯云清把我请了出去。菜已经摆好了,由于菜太多——竟然有难得一见的鱼、肉、豆腐、蒸鸡蛋,他们不得不把门板下下来当桌子,门板上还放着一瓶满满的散装酒。“快坐呀快坐呀,你就坐上首。”他们指着一把椅子催我。我却按兵不动,说:“不慌不慌,等你们的客人来了再说。”他们一听这话就笑了,柯云清的老婆说:“这都是为你弄的呀。”这句话不由得使我一惊一震,只好强抑激动之情坐下来。

  柯云清的老婆是个很会说话的人。她说我们知青远离父母家人,到农村里来吃苦了,跟他们一样在田里干,把白白净净的细皮嫩肉都给晒粗晒黑了,看了让人心里怪过意不去的……

  这些年,我吃过的各种档次的宴席也不算少了,但真正称得上“盛宴”的,却只有这一次——也只有这一次,才能让我经久不忘,而且它至今还在滋补着我的灵魂,也滋补着我的情感。

责任编辑:林燕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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